没想到拍团综那么辛苦。
从夜市回来的那天拍到了夜里两点,第二天又马不停蹄地一大早上起床去海边。我可以在车上补觉,可糍粑他们在车上也还要接着拍。
好不容易把车上的部分拍完了,大哥倒头就睡了过去。源源拿出包里的外衣,也准备开始睡觉。
我扭头回去偷偷看糍粑,发现他正在塞耳机听音乐,便偷偷发短信给他:
你不睡一下吗?
我正准备睡。
别戴着耳机睡觉,伤耳朵!
我特意加了个感叹号以强调我的语气。果然,糍粑看着手机,叹了口气,然后慢慢取下耳机,仔细缠好后塞到包里。
对于从小在内陆长大的我,大海是神秘而又向往的地方。趁着他们都在录节目,我跑到另一边稍微宽阔点的地方,脱下鞋子学糍粑的样子在沙滩上踩来踩去。
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,突然听到几声欢呼,转头就看到他们三个人疯了一般往这边跑。
我看到后面还跟着摄像大叔,于是赶忙拎起鞋子,让到了一边去。
糍粑和小凯又在围攻源源,小凯抗腰,糍粑扛腿。年轻的男孩子们在沙滩上,肆意地倾洒着独属于那个年龄的青春。
最后源源不敌两人之力,一个栽倒摔进了海里。小凯往回边跑边笑,糍粑也跟着大笑,眼神却在人群中来回搜寻着,直到定格我的身上。
他还站在海里,隔着主页君、任姐姐、摄像大叔、编导,隔着许多人,他在人群中找到我,然后大笑着看着我。
后来的几天,行程依然匆匆忙忙。糍粑身为艺人,有许多镜头前的工作,我身为助理,也有许多镜头外的工作。
“这个助理,你去便利店买两块香皂。那么多人,居然没一个人带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之前我的任务都是任姐姐安排的,基本都是在为糍粑他们善后。这次好不容易被编导“临幸”一次,我自然认真对待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。
于是我拿上小钱包,问了问老板娘路线,就出门了。
二十分钟后我就后悔了,后悔没带着手机出来。
身上没带手机,开不了导航,也打不了电话。录制节目的地方在乡下,这里风景迷人,但也人烟稀少。
我按着老板娘的提示走,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便利店。
她说的十五分钟就能到,可我已经走了二十分钟还是没找到。
我沿着公路往前走,企图遇到个人,再问一下路。可是除了有车经过,一个人也没有看到。
天渐渐黑了下来,晚风吹来,我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大衣。身处的地方越来越偏僻,我有些害怕,决定不再找便利店,先回去再说。
我开始按着记忆中来的路线往回走,可是当我发现第二次经过同一个路口时,我知道自己彻底迷路了。
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空空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,只有昏暗的路灯,我心里害怕到不行,却又只能继续寻找回去的路。
一个人走着,我把大衣拉链拉到最高,然后扎起头发,戴上帽子,然后把头发塞进去。
我脑海里不断上演着各种单身女子走夜路被害事件,甚至开始猜测自己明天会不会上台湾报纸头条。
不知道工作人员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不在了,刚刚出来时他们正在录一场很重要的团综。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不在了,会不会来找我。
我缩着脖子继续往前走,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,我依然没找到旅店。寒风里,我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。
突然,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响起,我胆战心惊地扭头回去看。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我快步走来,我立马被吓得一个哆嗦。
完了,真的遇到坏人了。
多年的三生教育告诉我,我此刻应该跑。于是我开始往前跑,一边跑一边偷偷回头看。身后的人居然也跟着我跑了起来。
我吓得开始大声喊救命,然后更加不顾一切撒开腿往前跑。
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的心跳都快要跳出来了,我开始尖叫。摸到口袋里有只碳素笔,我把它抓到手里,如果这个人从后面袭击我,我就用笔戳他。
脚步声越来越大,突然,我从后面被人一把抱住。我的心脏都要停止了。口中大喊着救命,然后抓着碳素笔一下戳到那人的小腹。
这一下显然起了效果,那人一下放开了我,弯下腰捂着小腹。
看到那人一时失去战斗力,我连忙继续往前跑,手却被一把抓住。
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,紧握着笔准备再给他一下。
“是我……”
握着笔的手一下停住,拉着我手的人慢慢抬起头来,借着微弱的路灯我看到糍粑的脸。他的脸有些苍白,眉头紧紧皱着,一脸痛苦的样子。
我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,手里的碳素笔掉在地上。我扳起他的身子一把抱住,哇地一声哭了出来。